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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1章 周將軍要重振夫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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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1章 周將軍要重振夫綱

“你救我一回,我自當也還你一回。”理勸兩事恩意抵消,便算互不相欠,讓景南莫有心理負擔。

“救我的事能抵,你為我尋安生之所,何不又是一樁恩情?”

“我既救你,理當救到底,本就是一回事。”

景南不認這等說法,為的他那份不恥之心:“你買下我,我自該是你的奴隸,與其勞心為我謀去處,何不將我帶回府上,指樣下人的活計給我,也算我回報你幾分恩意。”

聞沈寰道“不能”,誤會他是不好與府中夫人解釋,暗咬咬唇,底氣卻已不多:“就說我是你買回府幹臟活的仆役,也、也不行嚒?”

主動纏著要跟人回府,心機耍到恩人身上,景南想:他實在太不要臉,卑鄙得很。

“若是不想惹府上別的主子嫌諱,大可將我遣去眼見不著的地方,我不會叫你為難的。”

語罷瞧其蹙眉,像是極不滿的樣子,後知此話已然夠使人為難,勇氣瞬息消盡,漲紅的臉也逐漸發白:“你若有顧慮便算了,我不該提這事,是我的錯。”

卻聽沈寰輕嘆口氣:“我無家無府,帶你回哪去?”

“???”

瞧景南懵懂,沒想瞞著:“我未婚配,更無顯赫地位,身世凈與你無二。”

“…什麽?”景南仍有疑惑:“那你?”

“我亦算是奴籍,同為人奴,斷無買你服侍我的規矩。”

景南更懵了,片刻眼驚訝的睜大:“你怎麽會?!”

怎麽會是奴呢?

他也從未見過如神寰這般英武的奴才,何況是這人還想為他贖契,能隨手拿出三百兩銀子的奴才,他更是沒見過。

這人不成是不想帶他個麻煩回去,方才尋借口婉拒。

沈寰似乎也看出他所想,不便盡數告知身份,遂真假摻半道自己是宮中侍衛,那日奉命外出任務,結果回程路遇山賊,寡不敵眾負了重傷,後就昏倒在半路,直至被景南撿回。

就看景南憨圓著眼,口微開,一副驚傻的模樣:“我未對你存過輕視之心,更未曾想將你買作奴隸。”

’難怪’

那日傷得如此重。

景南呢喃一聲,眨了眨因睜太久有些幹澀的眼。

難怪沈寰不敢帶他回去,竟是皇宮裏的人,那他‘府上’的主子..不就是皇上?!

想到此,不免心懷餘悸:若沈寰方才真答應他的無恥要求,將他帶回去,即便皇上恩準他留下,自己怯弱無能,亦沒個身手,定不可能跟隨沈寰當侍衛,侍衛不能做,他一個男子,在宮裏就只剩太監能當..

設想男兒物事遭割,怕得不禁打個寒顫,被沈寰給瞧見:“嚇到了?”

“不是。”不好意思說這尷尬,裝假好奇問他:“宮裏當差,分例都如你這般高嚒?”

沈寰稍惑,半晌似懂非懂道:“你想入宮當差?”

景南忙不疊搖頭:“我就是隨口問問。”就是看沈寰隨隨便便就肯拿那麽多銀子給他贖身,純粹好奇:“對了,打傷你的那些山賊,可抓到了?”

問罷不禁憤慨,那些賊人實在可惡,劫財就罷,竟還想害沈寰的命!

“尚未。”山賊即是那夜刺客,關乎君王,沈寰當不敢輕易透露,只看景南氣呼呼為自己鳴抱不平,心中柔軟罕見被觸中:“告訴你這些,是要你曉得你我並無貴賤之分,更不必將我想得尊貴。”

“不一樣的。”這人為皇帝辦事,他再缺見識也知君王的侍衛不是隨意能當,必得有實打的能耐,何況沈寰舉手投足自有一派氣質,哪是他個賤籍奴能比的。

望沈寰神態不似輕松,當他覺自己身份難堪,頗認真的拍拍其肩膀:“你為皇上效命,即便為奴,也定是最高級的奴才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寰有被安慰到,也是頭回曉得奴才還有高級一說。

“何況皇上是天子,天下誰人不是他的奴才。”

“確是。”心想景南一個小倌,懂的道理還挺多,不欲多扯這個,話仍轉回去處的問題:“宮規森嚴,定是不能將你帶在身邊,我自幼在宮中長大,京中並無落腳之地,暫不知將你送去何處。”

被問及家眷,神色變有一瞬,道自己是孤兒。

景南聞他連這都與自己相似,不免心疼:“你不必為我操心,我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
“你身無分文,雙契更在老鴇手中,拿什麽照顧?”時間緊迫,瞧其窘迫無空多談,邊帶著景南謀找去處,邊與他交代:“先將你安頓好,我再回宮去取贖金,契書拿到再為你想今後的後路?”

景南既感動又慚愧,心被塞得滿滿的,外有幾絲難言的迷茫:“你為何要待我這般好?”

沈寰步伐稍定,後知後覺,今日救人出來已是義盡,幫尋去處尚可解釋,竟主動應要謀其後路,心確實操得有些過了。

後當是拿人看作朋友的緣故,未多慮,眼瞧景南似有不安,莫名想到君主以往安慰殿中之人的方式,學樣輕揉揉景南腦袋:“不放心你。”

景南只聽得見胸腔傳來砰砰的聲音,拌有諸多滋味兒,感動至極終惹心動,想說點什麽,但看沈寰專心專意為自己考慮,懂事地沒打擾,同時狠狠自我唾棄:沈寰待他如此好,他方才竟誤會對方是想擺脫自己,當真是不該!

‘可壞得很。’

———

周未關了周夫人禁閉,更是親手將人押去的禁房。

府中下人不知發生何事,但看自家將軍吃了熊心豹子膽,今日竟敢對夫人動手,紛紛為其捏把冷汗。

偷瞥周未氣狠了的模樣,比周夫人動怒還可怕上許多,凈無人敢去他眼前晃悠,乃甚遠遠見著就躲,這般詭異氣氛,襯得府上整日壓抑。

禁室內傳來激烈爭吵,似乎還有巴掌落上臉的聲音,下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,大氣不敢出。

不久就見將軍摔門而出,臉上果真有個巴掌印子,怒得將門緊鎖,又拿走了鑰匙,嚴令府中眾人這兩月不得開此扇門,三餐只能送至窗前。

其中個下人鬥膽提問:“若夫人如廁?”

周未算漏這事,想了想,將看守的周夫人的下人換成了丫鬟,並對周夫人的出恭事宜做有嚴格要求。

“誰敢違令放夫人出來,一律逐出府去!”

眾人忐忑應是,不知自家將軍受什麽刺激,暗中揣測他是受周夫人壓迫幾十年,窩囊氣爆發,要想翻身重振夫綱。

但似乎沒成功…

處置過周夫人,周未臨去軍中有趟,君王只給有兩月時間,雷恒等人不捉拿歸案,周氏尚有被問罪的危險。

回府聽聞周夫人不肯進食,還將飯菜打翻在地,鬧要上吊自盡,最後被丫鬟勸住,自盡的心思是消了,但罵周未罵得難聽,口一直沒停過。

周未知她性子潑辣,料到有這一出,臉色饒是不怎麽好:“罵本將什麽?”

下人讓其陰沈沈的氣壓嚇住,不敢瞧周未那張黑臉,結結巴巴垂著頭道:“說早知您窩囊至此,當初就不該嫁到周家,還..還說您幫著皇帝對付自家人,良心遭狗食了,遲、遲早受報應..”

話還是下人濾過道嘴,盡改成委婉的說辭,原話對周未的稱呼是‘遭天譴的’,對君王就更甚,‘狗皇帝’、‘死昏君’,哪樣難聽撿哪樣罵。

“還說早知少爺有個黑心的爹,親兒盡肯送與人作踐,倒不如當年難產,落得一..一屍兩命的下場,好..好讓您這不配為人父的斷、斷子、絕孫。”

周夫人罵人言子極多,都不帶重樣,下人話還沒完,就見周未怒沖沖往禁房去。

周未門一打開,裏頭就扔了把椅子出來,剛側身躲過,轉頭就讓個蒲團砸到臉上:“……”

“你還有臉來!”

周未沈著臉將門從裏頭鎖上,順將腳跟前的蒲團放回原處,見周夫人撲過來就上手,還直往身上顯眼處招呼,怒發沖冠,反手一個擒拿,直將周夫人押犯人似的制服住:“鬧夠了嚒!”

周夫人手臂遭反鎖,疼得人都清醒幾分,更激烈的痛罵周未:“好你個周未,你當初迎娶我時怎麽與我家中人承諾的,現在為狗皇帝幾聲威脅,竟與我動粗!”

直言日子沒法過,要與周未和離,等哪日救周祁出來,就帶著他回湘南去,當沒這個爹算。

“你還敢提此事!”周未氣昏頭,力道更重,又身是武將,周夫人光性別就不占優勢,有點力氣也盡打周未用了,受此壓制絲毫動彈不得,痛極委屈,心頭一陣悲涼。

周未未覺異樣,兇嗓斥人:“平日打打鬧鬧盡由著你,大小事上我可曾與你較過真?”

他如何不記得承諾過什麽:一輩子對這婦人好,事事以她為先,任打任罵絕不還手。

可此事非小事,是要滿門抄斬的死罪!

依他看就是這些年對這婦人太好,縱過頭了,才鑄成今時大錯:“平日不知輕重也罷,哪回糊塗事我責怪過你,你腦清醒後想想,合謀弒君為何等過,你所犯都不叫錯,這是罪!滅族的重罪!”

便是為著夫妻多年,沒有情也有恩,若非深愛著這婦人,君王問及就該推她出去抵罪,何苦生這悶氣:“你凈不知悔改,還有臉同我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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